清“健康顽疾” 增民生福祉

　　群众生命健康安全无小事。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推进健康中国建设”“把保障人民健康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位置”。
　　常用药、低价药、救命药，无不关乎人民群众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葡萄糖酸钙注射液价格降幅40%，蓝芩口服液价格下降30%以上……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反垄断执法机构认真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高擎反垄断利剑，稳价格、强治理、净市场，用心解决群众“急难愁盼”的医药领域垄断问题，不断提升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

擎利剑直击民生痛点
　　医药问题关系国计民生。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规模以上医药制造业企业主营业务市场持续平稳增长。据预测，受人口老龄化、新冠肺炎疫情等因素影响，我国医药市场规模将从2020年的14480亿元增长到2025年的22873亿元，远高于同期全球医药市场的平均增长水平。
　　紧盯群众“急难愁盼”，我国始终将医药领域反垄断工作作为重中之重。党的十八大以来，反垄断执法机构共查办医药行业案件159件，其中垄断协议案件9件，滥用市场支配地位案件14件，滥用行政权力排除、限制竞争案件55件，审结医药行业经营者集中案件83件，罚没金额超17亿元。
　　我国是原料药生产大国，产能居世界第一。由于部分原料药和制剂市场需求刚性强、集中度较高、市场准入门槛高，垄断行为时有发生。
　　记者梳理发现，原料药领域滥用市场支配地位问题尤为严重，主要表现为附加不合理条件、断供、不合理涨价、搭售无关辅料甚至直接拒绝交易，导致下游制剂企业被迫停产，临床药品使用短缺，价格大幅上涨，损害广大患者利益，社会影响极其恶劣。
　　自2011年反垄断执法机构首次对盐酸异丙嗪原料药垄断案作出行政处罚以来，中央和地方执法机构持续开展反垄断执法，先后查办美敦力公司垄断协议案、盐酸川芎嗪原料药滥用市场支配地位案等典型案件。
　　2018年市场监管总局组建以来，持续深入推进反垄断执法，查处医药领域垄断案件12件。其中，对冰醋酸原料药企业垄断协议案罚款1283.38万元，对扑尔敏原料药企业滥用市场支配地位案罚款1243.14万元。
　　各地纷纷行动，多管齐下打出“组合拳”。2018年以来，浙江、天津、江苏、河南、上海、北京等地分别对盐酸溴己新、醋酸氟轻松、樟脑、苯酚、氯解磷定等原料药和牙科高值医用耗材企业垄断行为作出处罚，有效遏制医药领域垄断行为发生。
　　在2020年市场监管总局查处的葡萄糖酸钙原料药垄断案中，葡萄糖酸钙原料药价格大涨，一度畸高到19倍至54倍，而且当事人通过强迫性手段要求制剂企业回购，使得原本普通的低价药供应紧张，有地方被迫将其列入短缺药清单。
　　根据该案行政处罚决定书，按照内部分工，康惠公司、普云惠公司采用注射用葡萄糖酸钙原料药后，由太阳神公司向制剂企业销售，通过内部流转过票的方式，层层加价推高原料药价格。
　　市场监管部门对危害群众利益的药品垄断行为坚决“亮剑”。2020年，市场监管总局依法对3家葡萄糖酸钙原料药经销企业实施垄断行为作出处罚，罚没合计3.255亿元，其中对康惠公司没收违法所得1.089亿元，并处2018年度销售额10%的顶格罚款，遏制了下游制剂的供应短缺和价格大幅上涨。
　　2021年，市场监管总局对先声药业滥用市场支配地位行为罚款1.007亿元，对扬子江药业实施垄断协议行为开出7.64亿元的罚单，有效打破上游企业对相关药品的价格管控。
　　常见、危害性大的不公平高价、拒绝交易等行为被一一查处，药品领域垄断乱象得到有效遏制，展现了反垄断执法机构重拳治理医药领域垄断问题、震慑不法行为的坚定决心。
　　“反垄断执法机构查办的一系列医药领域垄断案件表明，强化反垄断执法对推动我国医药市场健康发展、维护公平竞争市场秩序、增进民生福祉至关重要。”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孟雁北对记者说。
　　她进一步表示，通过常态化执法和政策联动，依法查处医药企业垄断涨价、包销断供、附加不合理交易等行为，纠正限制药品和医疗器械转售价格行为，有力遏制下游制剂企业面临的原料药供应短缺、价格大幅上涨等问题，及时化解药品停产断供风险，对医药领域保供应、稳价格发挥了重要作用，确保群众“有得用、用得起”药。

筑防线维护市场公平
　　医药领域市场主体较多，经营模式复杂，产业链条长，反垄断监管面临的挑战大、难度高。
　　党中央高度重视关系人民健康的医药领域反垄断工作。2019年10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进一步做好短缺药品保供稳价工作的意见》，要求以最严的标准依法查处原料药和制剂领域垄断、价格违法等行为。2020年7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2020年下半年重点工作任务》，提出“加大对原料药、进口药垄断违法的执法力度”。
　　党的十八大以来，反垄断执法机构深入研究药品行业和经营行为特点，将事前事中事后监管有机结合，实行全链条监管。从事前加强合规引导、严格依法审查药品领域经营者集中案件，事中加强执法、对垄断行为“零容忍”，到事后注重持续性监管、切实恢复市场竞争秩序，及时防范化解垄断和竞争失序风险。
　　坚持全国一盘棋，原料药反垄断集中执法全面展开。根据市场监管总局部署，天津市市场监管委对天津天药等3家公司垄断醋酸氟轻松原料药行为立案调查，2021年4月依法对其罚没5077.8万元。处罚后，醋酸氟轻松原料药价格迅速下降，由20万元/公斤降至10万元/公斤。2021年6月，江苏省市场监管局对3家樟脑原料药企业实施垄断作出处罚，罚没款合计1688.4万元。处罚后，樟脑原料药的价格下降超过20%。
　　各地加强部门联动，多管齐下治理药品领域垄断顽疾。浙江等地分别对盐酸溴己新、苯酚等原料药企业垄断行为作出处罚。上海、安徽、山东、河南等地市场监管部门对多个品种原料药涉嫌垄断行为立案调查，筑牢维护公平竞争市场秩序防线。
　　在强化监管执法的同时，《经营者反垄断合规指南》《关于原料药领域的反垄断指南》制定出台，着力构建反垄断监管长效机制，明确原料药领域经营行为的法律红线。上海交通大学法学院教授王先林指出，一系列指南制定出台，为包括药品行业在内的经营者开展反垄断合规提供明确指引和具体要求，有效预防和降低反垄断法律风险。反垄断重拳频出，让全行业清晰认识到垄断违法的严重后果，推动医药企业不断加强自身合规建设，避免触碰法律红线，重蹈违法者覆辙。

做人民健康“守夜人”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始终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
　　党的十八大以来，反垄断执法机构通过反垄断常态化执法和政策联动，推动行业竞争秩序逐步规范向好，力促常用药、低价药、救命药“保供稳价”，不断增强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以葡萄糖酸钙为例。葡萄糖酸钙注射液属于国家基本药物目录、常用低价药和临床必需药品，全国每年用量超过两亿支。
　　市场监管总局将维护消费者利益作为反垄断执法的重要目标，在查处葡萄糖酸钙原料药垄断案后，积极与医保部门协同联动，及时纠正因原料药垄断导致的注射液价格上涨行为。目前，葡萄糖酸钙原料药销售价格已由高峰期2184元/公斤降至200元/公斤，降幅达90%；葡萄糖酸钙注射液价格平均降幅达40%，预计每年节约国家医保支出超过10亿元。
　　扑尔敏被广泛用于生产2000多种感冒和过敏类药物制剂。2018年，湖南尔康和河南九势滥用市场支配地位高价销售扑尔敏原料药、拒绝交易，导致药价飞涨。市场监管总局重拳出击，依法对其罚没1243万元。处罚后，扑尔敏原料药供应正常，销售价格由高峰期的2.33万元/公斤降至1980元/公斤，降幅将近90%。
　　不止如此，在市场监管总局对扬子江药业垄断案作出处罚后，蓝芩口服液价格下降30%以上，其他涉案药品价格均有不同程度下降，有力维护消费者利益和国家经济利益。
　　为了打通执法成效的“最后一公里”，市场监管总局与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国家医保局等部门建立协同联动工作机制，及时共享药品领域反垄断执法信息，加强协同会商，凝聚工作合力，采取措施，确保反垄断执法效果传递到终端，保障药品稳定供应，促使价格回归合理水平。
　　药品行业持续健康发展，需要规范有序的市场竞争秩序。市场监管部门加强对药品领域重大垄断案件的曝光解读，组织召开提醒告诫会、合规培训会、行政指导会，发布合规指引，督促企业依法合规经营，加强技术创新，提高质量和改进服务，诚信经营的氛围逐步形成。
　　人民健康是社会文明进步的基础，是民族昌盛和国家富强的重要标志。市场监管部门将深入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答好“健康答卷”，增进民生福祉，持续加强药品领域反垄断监管执法，筑牢维护公平竞争市场秩序防线，切实为群众办实事、解烦忧，不断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为守护亿万人民健康作出更大贡献。

□本报记者 倪 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