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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是月亮,更是烟火

来源:中国市场监管报

发布时间:2025-01-06

  在传媒界工作了20余载,在消费维权战线工作了10余载,响应总局文化建设的号召,如今,平生第一本诗集《月亮与烟火》顺利由长江文艺出版社付梓出版。欣慰之余,颇多感慨。
  诗歌是高悬在尘世之外的月亮,皎洁、纯粹而清冷。对于一个中断诗歌写作数十载,因为某种机缘突然回归诗坛的我而言,在年少认知基础之上,更增添了“诗歌是烟火,是解脱和救赎”等诸多体悟。
  无疑,那些凌空蹈虚的分行文字,那些陌生化的词语、句式,那些深度复合的意象,从朋友圈从各类诗歌刊物齐刷刷冲杀过来,让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写诗的我惊惧不已。诗歌写作至少有七级浮屠,我承认,大量的阅读和日复一日的训练写作,是我必须要补习的功课。
  由于杂务相对繁忙,我往往是利用上下班开车的间隙,放空自我、放飞想象,或者临睡前灵感来袭,通过手机语音留言,再转化成文字,空下来时再做整理。文字和诗艺的拙劣,也就在所难免。但我想,不管怎样,真感触、真心性、真书写的诗学道路,我必须坚守。
  我手写我口,烟火气是中年写作者最为看重的内容。对故乡的怀念,对亲人的眷恋与愧疚,乃至对庸常日子的诗意挖掘——这些对于绝大多数诗人而言,虽然十分陈旧,也很难求新出彩,但却是我“归来”之后相对较为熟悉的写作领域。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我从17岁上大学开始就离开老家四川,一路求学、工作、调动、挂职,或深或浅,走过了中国不少城市,徐州、南京、北京、上海、昆明,最后落脚杭州,职业职务经过多番调整。在我看来,除去一些浮名之外,这些宝贵的阅历,是我文学创作源源不竭的养料。
  诗歌于新归来者而言,更多是一种解脱。老乡苏东坡曾感慨:“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李商隐也曾有“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的悲哀。人到中年,该经历的苦辣酸甜都已经历;该看懂的世态百相,大体也已经了然。通过诗歌创作,我感觉精神层面的东西又立了起来,再次校正了人生的路标。世事坎坷,亲近诗歌,何尝不是一件人生幸事!我曾跟家人笑言:写诗让我自觉远离酒局、饭局,自觉远离无效社交,用心感悟晨昏、当下,再次握紧锄头、笔头,何乐而不为!
  在诗歌里,我把之前深藏在心底、郁结于心的东西,没办法在庸常日子里袒露的情绪,可以用艺术化的语言,用一个个意象去表达。诗歌照见了我对万事万物的悲悯,诗歌也不断在净化我的灵魂,完成对自我的一种救赎。正如有评论家指出我的诗作是“诗心诗情皆化成笔底的一场修行”。与其说是一场诗歌的修行,不妨讲是人格的净化,是自我修养的提升。德国著名哲学家亚瑟·叔本华认为“人生来就是孤独的”。某种意义上而言,诗歌是以自我的灵性表现诗人对世界的深切感受,折射出个体的品格与情感。
  我还曾经把诗歌比喻为人间的一剂中药,当季节转换衣裳,当你不服水土,当无数朵乌云向中年的头顶砸过来,大雁从雪地上仓皇飞过,那就慢慢熬一剂诗歌的药,服下吧。至于剂量的多寡,要看外面的雨雪天气而定。当药力散尽,不妨择一小块僻静竹林,把你的残躯连同药的残渣,留一点清香,统统交与路过的清风。
  诗歌不应晦涩,更不应造作。诗歌是高悬的月亮,更是人间的烟火。古代大文论家刘勰曾在《文心雕龙·知音》里说“缀文者情动而辞发,观文者披文以入情”。不管当今诗坛如何“乱花渐欲迷人眼”,我一直认为,求取社会最大公约数,求取最广大诗歌爱好者的共鸣与掌声,仍应是像我这样的诗歌书写者不变的价值追求。仅就此点而言,讲究“人诗互证”,讲究“诗言志”似乎并不过时。我一直坚信:民族伟大的复兴,诗歌不应该也不可能缺席。新诗诞生仅有百年,任何大胆且有益的艺术尝试,无疑都值得鼓励。大家一起努力,回到李白、杜甫们的诗歌盛世。

□崔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