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食”尚之都的可持续发展

　　米兰是世界知名的时尚之都，也有着享誉全球的展览中心和各类展会。2015年，首个以食物为主题的世界博览会在米兰召开，主题为“滋养地球，生命之源”。这是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以食物及其可持续性为主题的活动之一，引发了关于人口增长、食品生产、饮食健康、避免浪费以及自然资源高效利用的诸多思考。世博会承载着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使命。米兰通过采纳全面的城市食品政策来增加本地食品消费、促进健康饮食以及减少浪费，从而为世博会创造了持久的遗产，同时鼓励世界各地的城市也采取同样的行动。
　　作为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城市，米兰在构建城市食品体系方面一直有着很强的控制力，由此而来的制度驱动包括土地和农场的所有权保障，公共机构参与的食品供给保障，充满活力的大学知识共享与其他社会群体的广泛参与。然而，这方面的规划正在逐步减弱。2014年，米兰市政府与卡里普洛基金会一起，开始研究米兰食品体系，重点关注城市食品周期和在城市中运营的参与者。因此，在承办2015年的世博会之前，米兰已成为如何让食品体系更可持续发展的研讨中心。之所以关注这一议题，是因为彼时的食品体系已经出现越来越多的负外部性问题，如世界贸易导致食品供应链越来越长，大量尚可食用的食品被浪费，弱势群体越来越难获取食品资源等。
　　借着世博会的举办之机，米兰市政府着手规划城市食品政策，希望通过与当地不同利益相关者的合作，以整体且多层次治理的方式提高米兰的食品体系可持续性，包括食品供给的韧性与公平性。从内容来说，城市食品政策确定了5个优先事项，包括为所有公民提供健康的食物和水，促进食品体系的可持续性，推广食品教育，反对食品浪费，支持农业与食品部门的科学研究。2015年~2020年的米兰食品战略整合了这五项内容。为改变市政府在执行中的“孤岛心态”，一方面，市长指定了副市长为米兰食品政策负责人，并得到新设立的城市办公室的支持，由其具体负责协调各部门、机构、多层面参与食品体系的行动者之间的合作。另一方面，市政府的活动也积极探索与公共机构、社会行动者、私营部门的联系与合作。例如，政策执行的挑战之一是对既有食品体系的系统认知不足，缺乏环境数据制定具体措施。在评估了解本地食品体系后，如何解决需求问题离不开公共咨询，这就需要调动政府不同部门以及大学、初创企业、公民等不同主体的参与反馈。
　　食品体系可持续发展是全球面临的挑战。因此，米兰城市食品政策的推行既得益于其他城市的先期经验，如纽约的可持续公共采购、伦敦的食品政策社区监测框架等。同时，米兰的政策不仅在本地实施，而且通过国际对话推动全球城市关注食品政策。例如，除了米兰的城市食品政策，《米兰城市食品政策公约》亦是2015年世博会的遗产之一，其主要目标是建立一个永久性的平台，以便签署城市之间交流最佳实践，共同致力于“发展包容、有韧性、安全和多样化的可持续食品体系”。此外，“食品踪迹（Food Trails）”是一个为期四年的欧盟“地平线2020”项目，旨在将米兰城市食品政策公约对综合城市食品政策的集体承诺，转化为欧洲的可持续食品体系发展。

□中国人民大学食品安全治理协同创新中心研究员河北农业大学副教授 孙娟娟